★本站公告★:如移动网络无法访问,请尝试更换其他网络,本站永久域名:http://mfav11.cc 随手点击收藏,以免迷路哦!
色猫直播
1v1直播
约啪嫩模
护士小姐
萝莉破处
色情直播
嫩逼粉奶
人妻熟女
色情直播
必赢体育
棋牌美女
球赛直播
真人视讯
抢庄牛牛
开元棋牌
捕鱼电子
瓜分红包
彩金888元
站长热荐
免费约炮
在线指挥
同城约炮
视频自慰
语音叫床
丝袜美腿
网红直播
少妇在线
逢赌必赢
⚽️体育🏀
🔥电子🔥
🐟捕鱼🐬
♠️棋牌🔥
🎲视讯🎲
🎰老虎机
💰领999元
存送5%🧧
澳门赌场
官方合营
真人视讯
美女棋牌
极速彩票
欧冠足球
电子游戏
瓜分红包
送431元
优优体育
欧冠足球
欧洲杯🔥
棋牌游戏
开元棋牌
提款秒到
球赛直播
彩票体育
彩金888元
GG体育
秒送888
站长推荐
大额无忧
欧洲杯
合作伙伴
捕鱼达人
百家乐
美女陪玩
在线视频
国产视频
AV解说
麻豆视频
中文字幕
伦理三级
女优系列
动漫视频
欧美系列
视频二区
女神学生
素人人妻
模特空姐
乱伦国产
国产探花
网红主播
明星换脸
TS人妖
视频三区
国产精品
无码专区
强奸乱伦
巨乳美乳
人妻熟女
萝莉少女
大秀视频
制服诱惑
激情图片
偷拍自拍
清纯唯美
制服丝袜
少妇熟女
亚洲色图
欧美色图
动漫色图
综合色图
情色小说
都市言情
家庭乱伦
淫荡人妻
校园春色
武侠情色
两性知识
成人笑话
综合小说
官方约炮
🔥同城🔥
🔥上门🔥
🔥兼职🔥
🔥学生🔥
🔥全国🔥
🔥约炮🔥
🔥立即🔥
🔥预约🔥
约啪嫩模
直播大秀
野战直播
夫妻做爱
视频自慰
在线陪聊
淫荡空姐
主奴调教
免费约炮
威尼斯人
❤️电子🔥
❤️捕鱼🔥
❤️棋牌🔥
❤️视讯🔥
❤️体育🔥
棋牌放水
百万彩金
欧洲杯🔥
永利澳门
三存三送
秒提秒到
电子爆奖
连胜棋牌
美女视讯
贵族豪礼
站长推荐
嫩模服务
春药商城
迷情药水
无色无味
秒变荡妇
乖乖水
延时喷剂
皇帝油
出行必备
美女视讯

以下APP站长已检测强烈推荐下载(狼友必备)

我的警花爱人[全本]-20

  
第一百二十八章 拳头与鹰勾鼻

刘憬坐上车,立刻拨通鲁秋阳电话:“秋阳,你在哪?”


“呵呵,怎么?这么急打电话,想催债?”公司前途光明,又即将做新郎官,鲁秋阳宽厚地笑着,心情相当不错。


“不是。”鲁秋阳后天婚期,他却找人帮忙打架,刘憬觉得甚不厚道,但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我有点麻烦,找你帮忙出口气!”


“行。”鲁秋阳一怔,想都没想,更不会问理由。“要几个人?什么时候?”


刘憬沉吟着说:“不用多,再找一个就行,但我这事挺急,现在就要动手。”


“行。”鲁秋阳道,“你在XX街口等我,我马上带人过去。”


挂了电话,刘憬又拨通邓继红手机,跟上司报个平安,并请她跟林书记说一声,不为别的,不想让别人因他不安。


庆林大酒店,刘憬取了自己的雷诺,直奔汇合地点。找鲁秋阳不仅是帮手,还有威慑。藏族会管异常强大,连黑社会都忌惮几分,若不是鲁秋阳以前傻逼,象洗浴中心那类事,能给砸个稀巴滥。


鲁秋阳速度挺快,刘憬还没到,就远远见他领个黑大汉,站在街口东张西望。这大汉他见过,是在藏族烤肉帮过他那个,看来跟鲁秋阳关系不一般。


刘憬停好车,迎了过去。


鲁秋阳引着黑大汉过来,热情地道:“刘憬,这我兄弟格鲁,你上次见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现在是公司保安经理,嘿,如果不算小欣,是目前唯一成员。”回过头。鲁秋阳又对格鲁说了一堆藏语,那大汉不停点头,目光惭惭燃烧起来。


刘憬尊重民族习惯,但还是很无语。三个人在一起,又不是不会汉语。可每次同族说话,都换成民族语言。搞得他跟傻逼似的。当然,这是大多数少数民族的习惯。


鲁秋阳说完,格鲁热切地上前,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喀松桑布是好兄弟。你救过他,也是好兄弟,以后你的事,他的事,全一样。”


格鲁表达有点罗嗦,但无比真诚,刘憬感激地道:“谢谢格鲁阿入,以后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你、喀松桑布,我们三个,永远是好兄弟。”刘憬也罗嗦了起来,还好没忘了用上唯一懂的藏语:阿入,兄弟地意思。


鲁秋阳暗暗发笑,格鲁咧着大嘴,笑容无比灿烂。


三人上车。刘憬让鲁秋阳驾驶,直接往刑警队开,自己和格鲁坐在后面。鲁秋阳二话没问,知道刘憬这样安排一定有道理。


车上,鲁秋阳问及原因,刘憬把事情简单说了,包括泰国遇险。鲁秋阳异常震惊,看他的眼神,恍如隔世。格鲁更夸张,简直须发皆张,眼里要喷出火,把两只南瓜大的拳头,握得咯咯响。


刑警队大门斜对,鲁秋阳停车,刘憬给玉瑕打了电话。很快,张建光骂骂咧咧出来,恨恨摔上车门,驾车直驶而去。没等刘憬吩咐,鲁秋阳就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刘憬怕张建光发现逃蹿,小心翼翼地在后面躲着身子。


“在哪动手?”鲁秋阳盯着前面的车,沉声问。


刘憬冷静地道:“理想集团大厦在一条小街里,等他拐进去,我和格鲁先下车,在后面兜着,你进去给他别住。”如果三人都在车里,张建光很可能倒车逃逸,鲁秋阳虽然身躯庞大,但戴着近视眼镜,看起来挺文弱,估计张建光肯定会下车理论。


“他要不走那条路呢?”鲁秋阳担心地问。


刘憬展出个残忍的笑容:“他今天这么倒霉,一定会走那条路。”


鲁秋阳瞥了一眼,对他这种自信嗤之以鼻,但没多说,又问道:“招呼到什么程度?”


“皮肉伤就行,总不能把事闹大。”刘憬歪头看了一眼,忽然笑了,“就把他那脸,打成跟他那车一样颜色就行。”


鲁秋阳和格鲁抬头一看,齐齐发出一阵嘿嘿的笑声。


张建光的车是辆昔紫色华晨宝马,刘憬想到台湾影视中一句常见台词,也被很多明星传颂的名言:求求你啦,不要酱紫嘛!你好好坏的啦,干嘛老酱紫啊?


古语道,怀怒未发,休侵降于天,然事实并非如此。暖风轻吹,下午地阳光依旧迷人,城市在漫天的明媚中招摇着。狂揍一个坏蛋,上天也会感到开心。


两辆车一前一后,不快不慢地行驶着。二十分钟后,张建光减速,拐进理想集团所在地小街。鲁秋阳眼光暴炽,兴奋地回了下头。刘憬得意一笑,在他肩头拍了拍。鲁秋阳加速,在街口踩住刹车,刘憬和格鲁下车,相互一望,都激动地抻了抻领口。


陷害不成,还被警方讯问,张建光气恼不已,愤恨不已,把刘憬痛恨到极点。堂堂的理想集团总经理,连市公安局长都跟他平辈论交,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亏,小小的刑警队长也敢对他不敬。


“逼崽子,等着吧!”集团大门在望,张建光恢复几分情绪,恨恨在方向盘上砸了一拳。


窗边的后镜,一辆深色轿车正高速奔冲,他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回头。那车愈来愈快,转瞬超过,突然一个斜插,轮胎与地面一阵尖利摩擦,嘎一声横在他面前。


“啊!”张建光大惊,一声大叫踏住刹车,脸上汗都出来了。


车里是个戴眼镜地愣头青,好象也吓傻了,面无表情瞅着他。


“你傻逼呀,会开车不?”张建光气极,推开车门就下去了。


这辆车当然是刘憬的雷诺,这个人当然是鲁秋阳。鲁秋阳随之下车,心里暗笑不止。别说,刘憬算的还挺准,居然一点没差,可这种蠢货怎么会当上集团老总?


“你他妈怎回事?”张建光扬着大鹰勾鼻,恶狠狠地冲了上来。


鲁秋阳没说话,一如既往地笑容憨厚。


“你妈逼哪的?找死噢?”张建光在他面前立定,表情异常狂妄。


鲁秋阳打量着这个比他还高,一身名牌的老总,眼中流露着轻蔑。


“问你话呢?不懂中国话咋的?”张建光无的放矢,愈加气愤。


鲁秋阳咧嘴一笑,向他身后指了指。


张建光回头,立刻睁大了眼睛,什么都明白了。刘憬和格鲁一左一右,带着残忍的笑容,正从后面款步而来。他想都没想,对着自己酱紫色车门,就冲了过去。


“咣!”鲁秋阳早有所料,一步抢过,把车门撞上,拦在他身前。


张建光排球特招,从小不学无术,架没少打,形势看得很清,转过身拔腿就跑,妄想凭借曾经出色的体育素质逃离。


可惜,他碰上的是格鲁和鲁秋阳,两人从小在空气稀薄、气候恶劣,又坎坷崎岖的青藏高原长大,无论肺活量,还是耐力速度,都异于常人,又是有备而来,怎么会跑不过一个吃喝嫖赌的老总?


鲁秋阳几步就又把他拦住了,他转身想再跑,格鲁甩着两只大脚板,斜刺里冲上,呼地把他箍死。张建光拧着长大的身躯,奋力挣扎,格鲁两条手臂如铁锁般纹丝不动。


“这不张总吗,怎么走得这么急?”刘憬笑容可掬地走上前。


张建光识趣地放弃了挣扎,瞪着他问:“你想干嘛?”


“你说呢?”刘憬哼哼一笑,“我不都告诉你了,说会找你算帐,否则就跟你姓。我不想跟你姓,只好来找你,想不到你不仅人蠢,记性也这么差?”


张建光气得呼呼直喘,拧了拧大鹰勾鼻:“小子,我警告你……”


“警告你妈逼!”他话没说完,鲁秋阳飞起一脚,狠狠踢中他小腹。刚刚被骂了好几句,他准备一一还回去。


“嗯。”张建光闷哼一声,本能地就想弯腰。却被格鲁抱得牢牢,只得痛苦地昂起脸,咬牙切齿道:“你他妈有种打死我!不打死我就不是你妈生的!”


“好,听你的。”刘憬深吸一口,对着手掌心吐了两口吐沫,突然一记直拳,对着他招牌的鹰勾鼻挟势击出。这是一记真正的直拳,也是痛快淋漓的一拳,带着泰国之行以来的愤怒。被诬蔑陷害的委屈,似要将心内所有怨气一拳击尽。


“砰!”拳头和鹰勾鼻接触。发出掺杂着鼻骨碎裂的重重一声。


张建光一阵眩晕加巨痛,头部猛一扬,眼前一黑,接着又一阵明亮。出现好多星星。他感到自己赖以骄傲地鼻子瞬间塌了下去,有温热的液体如泉涌出,流过嘴唇和下颚,滴落到自己昂贵的衬衫上。


拳头与鹰勾鼻孰硬?


当然是拳头,人的生理结构决定了答案,可刘憬依然震惊,不,是震憾!张建光的鹰勾鼻的确非比寻常。够坚!够硬!甩着发疼的手,刘憬心里这样想。他自幼跟老爹学擒敌拳,都是习惯性地握空拳,这要是实拳,估计能咯破手皮!


“再来!”张建光缓过神,张着狰狞的面目向他咆哮。


“**找死!”鲁秋阳咣地一记重拳,击中他左腮。


“噗!”张建光喷出一口鲜血。白晰地左脸立时充血肿起。没等缓过神,刘憬又一拳击中他右脸,又是一口血,喷向另一方向。


两人没再废话,对着他头脸、胸腹拳打脚踢,一通狠辣招呼。张建光很快立不住了,格鲁松开手,也加入殴打。不少行人被吸引,在周围不远不近看热闹。三人理也不理,对着死狗般的张建光猛踢。


不得不说,张建光有点骨气,三人如此暴打,竟咬着牙一声不吭。西藏人敬好汉,心地纯良地格鲁渐渐不忍。


“停!”鲁秋阳看了一眼,坚定地向格鲁伸出右手。


刘憬喘着气,不解地望着两人。格鲁眼神有些迟疑,还是痛快地点了个头,从身后一抹,抽出一把西藏特有宽背弯刀递给他。孔子文学网少数民族允许带刀,不过只限民族聚集地区,但带了也就带了,一般来说,只要不生事,警察看见也不会没收。


“你要干嘛?”刘憬狐疑地问。


鲁秋阳向他挤了挤眼,蹲下身体。张建光满脸污,眼中发着怨毒无比的光芒,无力而倔强地喘息,忽见鲁秋阳抽出一把雪亮的短刀,心脏立时悬起,眼中的怨毒变成惊恐。


“你挺倔呀?”鲁秋阳眯着眼,刀身和眼镜片同时反射,温柔地阳光也残忍了。


张建光张着血红的大嘴,一言不发。


鲁秋阳将刀一晃,哼哼笑道:“认得这刀吗?我们通常用它杀牦牛和藏獒。”鲁秋阳在恐吓,没人会舍得杀藏獒。


张建光两眼当时睁大,露出恐惧的目光。


鲁秋阳咧嘴一笑,又道:“没错,我们是会馆的人。不过你不用害怕,我不杀你,就给你留点记号。你自己说吧,哪个耳朵?”


张建光直着眼,呼吸顿时忽促起来。


鲁秋阳扶了扶眼镜:“不说,那好,我帮你决定,就右耳。”言罢将雪亮的弯刀探出。


“不!不要!”张建光终于崩溃,发出一声绝望的大叫。


格鲁别过头,露出轻蔑无比的眼神。鲁秋阳笑了笑,起身把刀扔还。格鲁单纯直接,鲁秋阳不想他和刘憬刚认识,就为张建光这种人产生心理隔阂,哪怕一点,也不值得。


刘憬明白了鲁秋阳的意图,感激地看了看他。


格鲁还想动手,刘憬赶紧把他止住,蹲下身道:“姓张地,这是你逼我的,不能怪我。从现在开始,你要想玩,无论黑的白的,我都陪你,你看着办。”


张建光意志丧失,不成人形,表情木然地望着他。


刘憬又道:“从明天起,交警会继续扣你们车,这次无论货车空车全扣,谁说话也不好使。我先告诉你一声,出不出自己掂量。”


刘憬说完,掏出他腰间的手机,摔了个粉碎,招呼二人扬长而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 走向深渊

“十步杀一人,千里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刘憬没杀人,揍了一个人。他没有古代豪侠的境界,也没有出神入化的武功,更不想为天下苍生承担寂寞,只是俗世中一个普通小人物,象很多寻常人一样,为改善生活而努力。可小人物也有性情,也一样会愤怒,所以张建光倒霉了。


布衣之怒,不能流血千里,但可血溅五步。


如果刘憬再度选择委曲求全,他和张建光的恩怨,可能会从此断绝,可他决意报复,很多事情因此改变了。张建光绝对会后悔跟去刑警队,不仅为这顿皮肉之苦,更为随之而来的连锁反应,他的人生将完全颠覆,从此荣光不再。


世间事如此神奇,一只蝴蝶都可以改变历史,何况光天化日,大张旗鼓地揍一个人?


三人痛打张建光,痛快地离去,肝胆相照,壮怀激烈,车子冲上大路,车厢里仍洋溢着爽快的笑声。鲁秋阳开着车,回头道:“今天这么痛快,到我朋友那喝点?”


“改天吧,今天玉瑕已经找好地方了。”刘憬冲他笑了笑,掏出手机拨通玉瑕电话。


电话很快通了,玉瑕道:“完事了?怎么样,没太过分吧?”刘憬走时,她没说,因为了解小男人,但不等于不担心。


“没有,都是皮肉伤,就是鼻子骨折了。”


“呵呵,是吗。”玉瑕莞尔一笑,无论心情表情都很美,“没过分就好。我们在市局招待所201包房,你们赶紧过来吧。”


“哪个市局?”刘憬问,很傻很天真。


“自己猜。”玉瑕笑了,没好气地把电话挂断。


刘憬哭笑不得,无语到彻底。打完架让刑警队长做伪证,还公然在市公安局招待所大吃大喝,简直目无法纪。


刘憬把手机收起,对鲁秋阳道:“去市公安局招待所。”


“怎么去那?”鲁秋阳和格鲁不约而同地表示惊奇。


刘憬嘿嘿笑道:“不仅去那,还有个好朋友等着你们呢。”


两人相互一望,没再多问,也没放在心上。刘憬想想又道:“秋阳,你公司什么时候正式营运?”


“第一笔贷款已经到了,下周就正式动工。”鲁秋阳酬躇满志,又笑着道,“你修车铺什么时候开?钱我随时还你。”


“不急,我怎么也得月底。”刘憬应了一句,直接道,“秋阳,我那朋友不兼职了,就准备在你那干,既然你下周运行,我这两天就让她过去怎么样?”


“行,你让他过来吧。”鲁秋阳想都没想,又笑说,“我还没财务,就让他当财务经理。不过,嘿,还得兼收款员。”


“呵呵,没问题。”刘憬没再多说,但很开心。以鲁秋阳的能力,现在的性格,公司肯定越干越大,徐燕作为财务经理,又是元老,前途不可限量。另外鲁秋阳不可避免地会任用很多族人,这样无论人情关系,还是安全,都绝对保证。


车子轻快前行,很快到了市公安局招待所。三人说说笑笑上楼,直奔201包房。


这是间普通小包房,但气氛很融洽,桌上的菜肴冒着诱人的香味,郑雷、玉瑕、小老虎三人沿桌而坐。郑队长满面春风,正和小老虎亲切交谈,一旁的玉瑕,反似个外人。


“来了,快进来!”玉瑕率先发现三人,忙起身招呼;芳袭转过身,见爱人平安无事,也甜甜站起;郑雷随之而起,笑着说:“刘兄弟回来了,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刘憬引着鲁秋阳和格鲁走进,感激而兴奋地道,“让郑队长帮忙做这种事,不好意思了。”


“哎,应该的。”郑雷满不在乎,“这种人,教训教训也好。”


这貌似不应该吧?刘憬心中暗笑,转过身对两人道:“秋阳、格鲁,我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市刑警队的郑雷队长。郑队长,这是我大学同学鲁秋阳,现在开了家房地产公司;这位是格鲁,秋阳公司的保安经理,也是我好兄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都是藏族人,以后会馆方面有什么事情,你可通过他们沟通解决。”


刘憬这一介绍,郑雷和鲁秋阳两方面都表现出吃惊。郑雷没穿制服,他们虽听刘憬叫队长,但没想到是刑警队长;郑雷没想到刘憬认识会馆的人,而且还帮他打架。不过能认识会馆的人,郑雷也很高兴,因为以后处理某些问题会方便得多。


双方寒喧完毕,刘憬又把小老虎和玉瑕介绍了一番,众人落座。


席间诸人虽出身差异较大,但都是痛快人,经过初时的拘谨,气氛很快热烈起来。


俗话说,人民军队,千杯不醉;人民公安,举杯就干,郑雷两个都占了,频频向众人敬酒;格鲁天性豪迈,自幼善饮,也放开性子,和郑雷大拼了起来,二人大开大阖,一时旗鼓相当。玉瑕和小老虎也有些酒量,和鲁秋阳一起,组成三人小队,互相你来我往。刘憬跟郑雷和格鲁各喝了一杯,就端着饮料当看客了。


酒宴极欢,热烈地进行着。


刘憬摔碎张建光手机,是为了避免他拍照,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可他忘了,有些人不只一部手机,尤其是要人。张建光是否要人,这个姑且不论,但恰好有两部手机。他本来没想到拍照,但刘憬提醒了他,所以他悄悄掏出第二部手机,拍下了三人离开的场面。


张建光拍完照,躺在地上喘息一阵,恢复些体力,挣扎着站起,忍着浑身巨痛,手抚仍在流血的鼻子,踉踉跄跄向自己车子走去,不想脚下一软,通地又摔倒了。


“啊!”张建光浑身是伤,这跤摔得七荤八素,鼻血再度加剧。


“张总!你怎么了?”一车出租车停下,光头保镖大惊着从车上冲下。郑雷按刘憬安排,先放张建光,随后跟玉瑕和小老虎去吃饭,又把其他人都放了。光头保镖回理想集团,正好碰上。


“你……你回来了?”张建光见是光头,总算松了口气。


“张总,什么人干的?”光头撕破自己衬衫递过,然后扶着主子向车子走去。


张建光捂住鼻子,咬牙切齿道:“还……还能是谁?”


“是那小子?”光头愣了下,怒道,“张总,你放心,我找人做了他,给你讨回公道!”说着话,把张建光扶进车里坐好。


张建光靠在椅背后上,缓缓摇头。他虽无知,但清楚藏族会馆的力量,知道不能得罪。光头就是吹吹牛逼,警方公然维护刘憬,他已经觉得事情过火了,识趣地没再多说,驾车送张建光去医院。


“张总,你坚持一下,医院马上就到。”光头把车开得飞快,不时回望,眼中充满关心。他和张建光从小认识,一起逃学、打架、抢女生书包,张建光借姐姐光当了集团总经理,他也跟着鸡犬升天,大享荣华富贵,所以对张建光的感情并不假。


“没事,就是……皮肉伤。”张建光喘着粗气,无力地说。


“下一步怎么办?”光头满腔愤懑地问。


“哼……啊!”张建光本想冷酷地哼一声,不想牵动鼻子伤痛,惨叫着捂着鼻子,趴在车座上。“张总!”光头一急,就想停车。张建光挥了挥手,示意不用。光头痛苦地别过脸,继续加快车速。


张建光重新坐起,目光阴鸷地盯着前方,狠狠道:“去完医院直接去刑警队,这次我要走正道,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光头看了一眼,动了动嘴唇,终于没忍心。他很想劝张建光算了,但知道说了也没用。他不明白张建光怎么走正道,又怎么让人永世不得翻身,但很清楚,即使打人罪名成立,凭人家在公安的关系,顶多赔点医药费,连拘留都不会。


刘憬等人下手很有分寸,张建光没什么大碍,止了止血,涂了些药,鼻梁上垫了个架,很快处置完了。不过尊容就没得看了,眼青脸肿,鼻子上贴着白胶布,脑袋胀得跟猪头,两片嘴唇肿得合不拢,象两根小腊肠歪歪扭扭地横在脸上,加上那身淋着鼻血,沾满污迹的名牌装,简直是个怪物,走到哪都被人绕行。


光头看了看,不忍地道:“张总,要不过两天伤好点再去吧。”


“不,就现在,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张建光目光暴炽,带着得意地狠劲。


光头稍做迟疑,又道:“那先回去换身衣服?”


“不换,就这么去。”张建光从没吃过这么大亏,倔劲也上来了。


光头无奈,只得开着车,载着酬躇满志的张建光去刑警队。


人生有很多选择,聪明的人总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若张建光不去,事情仍会回到原来的轨道,可他去了,不可避免地把包括自己在内的很多人,都推向了深渊。


第一百三十章 事态如此扩大

作为市公安局长,李中谈不上出色,但为人谨慎,象他的名字一样,中规中矩,非常听话,颇得市委和上级机关赏识,这不奇怪,听话永远比天才更受欢迎。


李局长的官史,流传着一个有趣的故事。他原是老政工,一次午饭,政委让他带几个饺子,说最好三鲜馅。他到食堂,三鲜没了,只剩牛肉,这时候一般会选择直接买,然后回去解释,最多打个电话,他没有,亲自回去说明了情况。


政委说牛肉馅也行,可回到食堂,牛肉馅也没了,他再次返回。政委笑了,说那就随便买点。这个偶然事件,让政委喜欢上了这个朴实无华的老实人。从此,李中随政委的发达而发达,一步步坐到局长宝座。


性格决定一切,李局长干得并不轻松,总担心下边出问题。不久前的洗浴中心事件,竟把郭副省长的女儿女婿关了一宿,他几乎惊死,还好当年的老政委,市委严副书记安慰了他。这不,李局长又夹着小包出门,准备到老政委那汇报最近的工作,问些新指示。


“哎哟!这谁呀?”李局长刚走到楼梯口,被迎面一人吓一跳。他仔细看了看,才恍然大悟:“这不张总吗?怎么变这样了?”


能把公安局长吓坏的人并不多,但张建光能。他气势汹汹到刑警队,指名道姓找郑雷,人不在,他让人打通郑雷手机,郑雷很干脆地告诉他:不可能,理由是刘憬一直在跟他喝酒,他不怒反喜,决心把郑雷一并打倒,又马不停蹄赶到市局,还好把李局长堵个正着。


“哼哼!说了你别不信。”张建光指了指自己的脸,“是李局长优秀的下属所赐!”


“怎么可能!是谁?”李局长愣着神问。


“刑警队长郑雷。”张建光怒气冲天,呼地一指,“他执法犯法,指使人把我打成这样,还做伪证,现在正领那帮家伙在招待所大吃大喝。李局,你说怎办吧?”


“还有这事?”李局长震惊加愕然。招待所就在市局后面,他不自觉地回头望了下。


“不信你去看看!”张建光愈加忿怒,狞笑着说,“打我那几个小子,我都用手机拍照了,现在证据确凿,就看你怎么办了!”


李局长多年公安不是白干的,闪着眼问:“这都好办,可你怎么知道是郑雷指使的?”


张建光狂妄无比,张牙舞爪地道:“我刚从刑警队回来,他在电话里跟我说不可能,说那几个小子一直在跟他喝酒,要不是他指使,凭什么包庇?刑警队长牛逼呀?我们理想集团每年上缴利税几千万,你们公安局还能不能保护我们?”


“真的假的?”李局长不信地问。他实在难以置信,郑雷人品能力没的说,张建光的品评根本就没法比。


“不信你问他?”张建光指着身后的光头保镖。


“没错,我陪张总去的。”光头保镖肯定地说。


李局长脸色铁青,气得浑身直抖:“张总放心,我马上打电话把他叫回来,如果事情属实,一定严肃处理。”洗浴中心事件后,他最担心的就是手下人犯纪律错误。


李局长说完,准备领张建光回办公室。


“局、局长?”一个弱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三人回头,一个小警察谨慎地站在楼梯上。李局长道:“哦,小赵啊,有事?”


“嗯,有事。”小赵看了看张建光,诚惶诚恐地点了个头。


李局长缓了缓颜色,温和地说:“我正忙着,回头你再找我。”这小伙子见习期刚满,还没转正,人乖巧,又本分,写得一手好字,他很喜欢,特意从派出所调到政治部。


“局长,我、我这事忒急,您给我一分钟就行。”小伙子很紧张,但语气坚决。


“那好吧。”李局长无奈,对张建光道,“张总,你先到我办公室坐坐,我马上过去。”


张建光颇不耐烦,摇了摇头领光头去了。李局长厌恶无比地盯了一眼,转过头道:“说吧,什么事?”


小赵见张建光走远,往前凑了凑,神秘地道:“局长,我刚从招待所回来,正要回办公室,不小心听到你们谈话了!”


“你刚从招待所回来?!”李局长激灵一下,把头探过,“快说,看着什么了?”


“我看见……”小赵左右看了看,凑到局长耳边道:“我看见和郑队吃饭的人里,有上回洗浴中心那小子!”


“你没看错?”李局长心跳加速,心脏立时悬起。


“绝不会错。”小警察胸脯挺得老高,象立了个大功,“您忘了?我就在那实习,他那电动车在所里放了好几天,来取车时我见过。哦,那车还是我给擦的呢!”


李局长凝着眉,目光深邃了起来。他不关心谁擦电动车,但相信是事实。怪不得郑雷那臭小子做伪证,原来这么回事。


李局长一向谨慎,想想又道:“小赵,你去,上我办公室问问,我在这等着。”


“哎,好。”小赵蹭蹭跑了过去,很快跑回来道:“局长,没错,就是那小子,说叫刘憬,还有两个是藏族会馆的。”


上回那出租车司机就是藏族人,看来不会错,李局长缓缓点头,终于不再怀疑。


小警察眼睛睁得老大,还在兴奋地等着。李局长回过神,点着头道:“小赵啊,发现问题能够及时向领导汇报,你做得很好,我会给你记上一笔。”


“哎,谢谢局长。”小赵敬了个礼,乐颠颠跑回去了。


小伙子不错,孺子可教。李局长深有感慨,想到自己当年。


事情又跟郭副省长扯到一块,李局长这个犯难。如果张建光所言属实,处理郑雷就等于得罪了郭副省长;不处理,又有失公允,倘若张建光到哪去闹,弄得满城风雨,也挺头疼。该怎么办呢?


既然不好处理,不如让郭家人自己处理,李局长经过慎重考虑,决定给郭军打个电话。两人都在市里,不时有接触,比较好说话。


电话通了,李局长简单说了说,然后试探道:“郭书记,现在当事人还在我办公室,你看这个事……怎么办好?”


郭军很意外,但和西藏人有关,估计是鲁秋阳,应该不会错,于是皱着眉问:“他们俩我了解,怎么可能当街打人?就算打了,也得有理由,什么原因你没问吗?”


问了就要决定处理意见,还用事先打电话?李局长陪笑道:“郭书记,事关令妹,不先跟你打个招呼,我能随便问吗?”


郭军眼皮大翻,当时无语。出于某种不忍,又或者想给妹妹保留点希望,刘憬另有女朋友,他没跟任何人说,包括父母,现在可倒好,直接找他头上了。


“郭书记?郭书记?”郭军良久不语,李局长小心地催促。


郭军叹了口气,无奈道:“得,我亲自去一趟,见识下你李大局长怎么审案,这总行了吧?”刘憬救过自己妹妹,就凭这个,他就没的选择,再者李局长是个胆小鬼,又一问三不知,不去一趟也没法说。


“哎,好,呵呵。”李局长乐了。


郭军忽然又道:“对了,你说那人是谁?”


“理想集团总经理。”李局长冷静强调。


“理想集团?”郭军想了想道,“好,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郭军又给吴秘书打电话,让他跟自己一起去,理想集团的集资举动,把省市两级稿得紧张兮兮,郭铤是常务副省长,事情既然跟理想集团有关,他想让吴秘书跟他一起听听,说不好什么原因,就想一起听听,尽管吴秘书是生活秘书。


李局长象抓到根救命稻草,兴冲冲回到办公室。张建光正等得不耐烦,不满道:“我说李局,你可回来了,我这事到底怎么整?你总得给我个说法吧?”


“呵呵,张总别急。”李局长把小包放下,和颜悦色地道,“我刚给市里相关领导打过电话,市领导说了,也会赶过来,我们现在就去招待所,一起把他们堵在现场。”


“干嘛找市领导?你是公安局长,处理自己下属还用找市领导?”张建光既不解,又奇怪,还莫名其妙担心。光头保镖也隐隐觉得不妥,另外对张建光的态度也很不满,求人的事,还颐指气使,这不给自己找病吗?


“你们是纳税大户,市领导关注也是应该的。”李局长是老实人,忽悠人也老实。


“那倒是。”张建光又牛逼了。


“行,那出发吧,别让市领导等咱们。”李局长客气地打开门。


张建光点点不成人形的大头,昂首出去了。李局长盯着他背影,暗暗冷笑。蠢才,想要说法,去跟郭副省长要吧!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天翻地覆慨而慷

时近四点,地面散去大部分热量,气温渐渐舒爽,天空异常清朗,象是被风洗过,干净得只剩下阳光。


街边有提早下班的人群,李局长坐在车里,目光淡倦地望着。如此天气,随意地在街头行走,他已记不得上次是什么时候。他从不觉得局长了不起,但仍无法懈怠,更别说放松。他折腾大半辈子,坐上这位置才明白,从习惯到适应,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应该的,职责所在。”李局长淡淡应了句,顺口问道,“对了,他为什么打你?”李局长没说具体谁,很模糊地用了个他。


张建光本就老高的脸又有些发胀,含糊道:“开始是因为女人,后来就是嫉妒呗。”


“哦。”李局长似有所悟,淡然一笑道,“你也是的,郑雷过三十还没结婚,你那么多女人,就让让他呗。”


“这个……”张建光吭了一声,没词了。他说的是刘憬,可之前已经诬蔑郑雷指使,李局长这么理解也没错。


李局长手指敲着膝头,轻蔑地瞥了瞥他大脸,又把目光移往窗外。小样,郭副省长女婿会跟你争女人,你也配?他当然明白怎么回事,就是故意的。


招待所就在市局后不远,车子很快到了。三人等了一会,一辆奥迪车驶至,郭军携吴秘书到了。李局长愣了愣神,一溜小跑过去:“郭书记来了,没想到吴秘书也来了。”


“李局长你好,又麻烦您了。”吴秘书客气地跟他握了个手。


“吴秘书说哪话。郭副省长和白主任身体还好吧?”李局长态度倒得体谦恭,问题是儿子在旁边他非问秘书。


“都好。白主任不久前还跟我提到您呢。”


“哦!是吗?”明知是客套话,李局长还是受宠若惊。


郭军耐着性子等李局长拍完马屁。才道:“李局长,人在哪儿?”


“哦,就在里边。”李局长回了一句,递了个眼神道,“那个没人形的就是张建光。”


郭军和吴秘书相顾对视,都不禁莞尔一笑,不约而同地想,刘憬这小子够狠,人家好歹是大老板。怎么给打成这样?


“这两位是市领导!”李局长随便介绍一句,就引着众人进去了。


张建光本想主动过去。但考虑到自己的尊容,就忍着没动。他本以为李局长会为他郑重介绍一番,没想到这么就过去了,非常不爽地跟了进去。


李局长注意到他表情变化。又有些不安了。张建光不学无术,若一旦把郭军和吴秘书惹怒,再迁怒到自己,那就犯不上了。不如把李想也找来,管他对错,让他们自己干?李局长有了新主意,故意落在后面,又偷偷给李想打了个电话。


进门后。李局长向服务员问明地点,引着众人奔201包房。


刘憬和郑队长等人吃了一个多钟头,酒兴愈浓,与所料一样,其间刑警队打来电话,说张建光跑去报案,郑雷几句话给搪塞过去。除了小老虎有些担心,众人都没当回事。


上了二楼,李局长谨慎地问:“郭书记,吴秘书,如果证实他们真在,是在这儿问呢?还是回局里?”带回局里不大妥当,在这儿也不是那么回事,他又把球踢了出去。


郭军和吴秘书相对一望,吴秘书不动声色地道:“在这儿简单问问,如果事情确实严重,那该带回局里还得带回局里,你们公安局的规矩总不能乱了。”


“那是那是。”就知道你们不会同意带回局里,李局长连连点头。


张建光觉得不对劲了,眉头不自觉皱起,不满地向李局长望去。吴秘书微笑道:“张总,您是当事人,觉得这样如何?”


“这还用问?”张建光指了指自己的脸,“事都搁这儿摆着呢!”


“那好,就这么办。”吴秘书慷慨点头。


201包房在把头,走到一半,李局长又转回道:“郭书记,吴秘书,你们稍等,我先进去看看,然后再来请你们。”双方是熟人,如果贸然进去,不小心叫出来,面上不好看,他比较难做。


“行,你进去吧。”郭军当然明白,不过对李局长很无语,“你是公安局长,我们只是旁听,你该怎办怎办。”


“那就这样。”李局长又对张建光点了下头,径奔201包房。


众人吃得正欢,门无声地开了,李局长一脸严肃地立在口。众人面面相觑,但立刻明白了,于是相继站起。玉瑕展出个微笑,率先开口:“李局,您来了?快进来座。”


李局长也是一愣,他本想先批评郑雷几句做做样子,没想到玉瑕也在,只得走了过去,打量着说:“小秦,你怎么也在这儿?”


众人把目光投向刘憬。玉瑕指着刘憬和芳袭,大方地说:“这是刘憬,这是他女朋友郑芳袭,我现在住他们小俩口房子。”回过头,又对刘憬道:“刘憬,这是市局李局长,你的事尽管跟他说,没关系。”她不知道刘憬和李局长见过面。


“李局长你好。”刘憬携芳袭双双行了个礼,没过多表示。


“哦,好。”李局长几乎惊倒,完全找不到北了。玉瑕和个年轻人同居,这在公安局不是什么秘密,可他绝没想到是刘憬,更奇怪的是,旁边还有女朋友,而且郭军和吴秘书还在外,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这小子究竟和谁是一对?


玉瑕当然明白,接着道:“李局,今天刘憬被理想集团的人诬陷,幸亏郑队帮忙,才把事情搞清楚,您到这儿来,肯定是张建光跟您说什么了吧?您可不能信那个无赖!”


“诬陷?”李局长看了看刘憬,对郑雷道,“郑雷,怎么回事?”


郑雷道:“今天中午,刘憬在理想集团所属的庆林酒店被人下桃色陷阱,幸亏关所长及时赶到,又把案子移交给我们,现在基本锁定是张建光主谋,但没有实在证据。”郑雷很厚道,没忘了关所长。


“原来是这样。”李局长大致明白了。


郑雷又道:“理想集团和刘憬单位有合作关系,曾一起去曼谷谈生意,张建光对刘憬一女同事非礼,被刘憬救了,跟张建光结下矛盾。随后刘憬和那女同事在曼谷遭到袭击,他们逃出后,立刻回国向队里报案,我们跟曼谷警方联系了,不过没有进一步结果。”


“还有这事?”李局长惊讶不已,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郑雷点头,做着很无辜的样子。


“好了,这些以后再说。”李局长转过身,对刘憬道,“你们下午干了什么,我先不问。现在张建光就在外边,不过别担心,郭书记和吴秘书也来了,怎么说,你们自己看着办。”


众人同时睁大眼睛。刘憬、鲁秋阳和芳袭是想不到郭军和吴秘书会来;玉瑕和郑雷是看出李局长和刘憬认识了;只有格鲁表情如常,因为他谁也不认识。


李局长出去了,玉瑕迅速问:“郭书记和吴秘书是谁?”


“郭军是郭蝈他哥,团市委书记;吴秘书是郭副省长秘书。”


郑雷吃惊地看了看,也问道:“郭蝈是谁?”


“郭……郭蝈叫郭洋,我和秋阳大学同学,郭副省长女儿。”


“哦,那就没事了。”郑雷终于明白了,连格鲁都明白了,这摆明是来帮忙的嘛。


芳袭瞥了爱人一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没帮上忙。


唯一的赵总还敌对了。刘憬抓过她的手,轻轻捏在手里,暖流在两心之间穿透。人生不易,固然需要帮助,但最终要靠自己。男人强大的信念,需要身边人默默地支持和跟随。


门开了,服务员搬进几把椅子,李局长引着郭军、吴秘书和狂妄的张建光等人进入。


郭军和吴秘书看了看诸人,拽着椅子在靠近餐桌的地方坐下;李局长不想和张建光等并坐。但又不能凑过去,只得顺手往旁挪了下;张建光以捭阖的姿态睨着刘憬。大马金刀地坐下;只有光头没坐,谨慎地立在张建光身侧。


这场面泾渭分明,很值得玩味,好象一堆人围着桌子对张建光和光头。李局长虽然和张建光两人距离很近。但却穿着制服。


张建光牛逼闪电,可样子实在不堪入目,连衣服都没换,玉瑕和芳袭差点没笑出声;郑雷也不禁莞尔;格鲁眯着眼,不客气地跟张建光对视;刘憬和鲁秋阳表面平静,心里却哭笑不得,这是饭店,居然聚这么多人审案,真是无奇不有。


郭军看了看刘憬。又对芳袭点了个头,率先开口道:“李局长,时间不早了,开始吧。”


“好。”李局长象模象样地掏出个小本,跟开会似的,不紧不慢道,“张总。你是报案人,现在市领导也在,你先说说情况吧。”


众人地目光集中在张建光身上。张建光盯着刘憬,哼哼一笑道:“情况不都在这摆着,我什么样你们也看见了,就是他们三个打的。还有郑队长,我到刑警队报案,他说什么一直跟他们吃饭,明显是包庇。李局,这种事该怎么处理,不用我告诉你吧?”


张建光无知而傲慢,众人无不眉头大皱,包括光头保镖。


李局长反倒很平静:“张总,我们相信你反映的情况,但我们公安局是讲证据,你有没有证据?”


“当然有!”张建光长身而起,掏出手机对刘憬道,“小子,没想到吧?你以为砸了我手机就拍不了照?我有两部,你还有什么说的?”


郭军、吴秘书、鲁秋阳和格鲁,都不觉向刘憬望去;小老虎满眼忧虑,更加担心;玉瑕和郑雷依然平静;刘憬不以为然笑了笑,好象根本没把这个失误放在眼里。


张建光翻出照片,霍然一举,狞声道:“姓郑的,你不说一直跟他们吃饭吗?我手机上清清楚楚照着他们仨,时间是两点四十五,你身为刑警队长,公然包庇,为不法分子做伪证,现在怎么解释?”


“这能说明什么?”刘憬掏出自己手机,摆弄了一番,然后对张建光拍了一张,“这我刚拍的,你信不信,时间也是两点四十五?手机时间随便调,谁知道你在哪拍的?什么时间拍的?你那张照片除了证明你侵犯我隐私,一点意义没有。”


众人皆笑,小老虎放心了。


郑雷接口道:“除了这个问题,还有两点:你这张照片是背影,具体是谁还需要证实;还有最重要的,你拍地不是打人场面,就算证实是他们三个,也不能证明他们打人,从刑侦角度讲,说客气点,你这张照片只能参考;说直接点,你这张照片压根没用。”


没人在被殴打时还有空拍照,所以张建光说有照片,郑雷根本没放在心上;玉瑕平静,也是因为明白这点;至于李局长,从头到尾就没稀得看那张照片。


众人一阵哄笑,又把目光集中在张建光身上,看如何继续表演。令人吃惊地的是,张建光眼含讥笑,依旧带着傲慢和轻蔑,仿佛没当回事,难道他还有证据?


李局长也很意外,试探道:“张总,如果没其他证据,可以在现场寻找一些目击证人。”


“谢谢李局,证人就不用了。”张建光做出很洒脱地姿态,可惜与那付尊容很不相配。


李局长冷静道:“张总还有其他证据?”


“哼哼哼哼!”张建光一阵得意的阴笑,忽然掏出个小东西高举在手,“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可惜呀,我还有更直接的证据!现在,你们看看自己的脚吧!”


刘憬三人齐齐低下头,不过只有格鲁看得是自己的脚。张建光拿的是只鞋带扣,刘憬和鲁秋阳穿的都是捷式皮鞋,没有鞋带。


果然,格鲁穿着一双很旧的普通皮鞋,已松松垮垮,右脚一边鞋带扣被扯断,鞋带都扯开了,粗心的格鲁还没发现。


“切让!揪滋日喀齐切让!”格鲁怒极,猛地抬起头,瞪着双眼,用藏语破口大骂。鲁秋阳急把他止住。格鲁骂的是“你个吃狗肉长大的”。藏人极重狗,认为狗是忠诚伙伴,吃狗肉都是没良心的人。


张建光听不懂,但也知道是骂人,当下得意更甚:“李局,这东西应该能当证据了吧。当然,按郑队长的刑侦角度,它只能证明那家伙一个人。不过没关系,就先把那家伙拘起来吧,我无所谓。”


打人不是大事,但鞋带扣确是实证。张建光虽蠢,毕竟是集团老总,有一定社会地位,处理不妥也会造成影响。


众人无言。郭军和吴秘书不好说什么;李局长和郑雷面露难色;玉瑕紧绷美靥;芳袭心脏重新悬起;刘憬和鲁秋阳很想站出,可这样又等于把郑雷扔进去了,一时激烈斗争。


窗外的阳光斜斜洒进,包房气氛不再温柔,桌上菜肴也不再散发热气,只有得意的张建光和愤怒的格鲁用目光擦着火花。


“嘭!”格鲁拍案而起,“打就打了,不就拘留?老子……”


“格鲁!”刘憬一惊,忙唤了一声,不想玉瑕也同时唤了一声。


格鲁一愕,低头看了看刘憬,又向玉瑕瞧去。刘憬只是下意识一叫,并没主意,当下满怀期待地望着玉瑕。玉瑕狡黠地挤了挤眼,对格鲁道:“格鲁兄弟,把你鞋带给我看看。”


格鲁没明白怎么回事,刘憬有所意识,大喜道:“格鲁,快点!”


所有人都被吸引,不知玉瑕有什么高招。格鲁木木然解下鞋带,刘憬接过递给玉瑕。


玉瑕看了看张建光,又看了郭军一眼,满不在乎地拿起打火机,叭一声打着火,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鞋带点着了。这是最简单、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可这种场合很难想到。玉瑕从来脸大,胆子也大,所以想到了,只有她。


众人眼睛和嘴巴一齐张大,啼笑皆非的同时都放心了,尤其李局长,就算格鲁愿意,他也不能随便拘。拘留藏族人,警方要向会馆做很多解释,挺麻烦一件事。


“你要干嘛?李局,你看哪!”证据被公然烧毁,张建光急了。


“这个……”李局长茫然。


光头保镖抢上,想夺取证据。刘憬和鲁秋阳同时蹿出,拦在他身前。光头敢怒不敢言,双方六目相对,直到鞋带被烧成灰。


玉瑕绷着美面,把灰烬踩灭,冷冷道:“格鲁鞋带早跑丢了,你诬陷刘憬不说,现在弄了这么个东西,你还没完了?”


诬陷?郭军和吴秘书对视了一眼。


光头缓缓退回张建光身边,刘憬和鲁秋阳开心地坐回椅子。张建光气急败坏,恼羞成怒道:“李局,这怎么算?”


李局长对郭军道:“郭书记,你看……”


郭军看了玉瑕一眼,揉了揉鼻子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张建光出离愤怒,扬着双手大声咆哮。


“嘭!”又一人拍案而起,这回是吴秘书。


吴秘书环顾一圈,激昂道:“李局长,接到你的电话,郭副省长极为重视,立刻责成我赶来。刘憬同志曾协助警方破获玉龙洗浴中心事件,是省精神文明建设的卓越成就。郭副省长指示,绝不能让这样的公民受到委屈。现在照片不能作为证据,鞋带也无中生有,你们务必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调查清楚,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姑息一个坏人。”


此言一出,张建光立马傻眼了。他以为吴秘书是“市领导”的秘书,怎么摇身一变,成副省长秘书了?迁公然站刘憬一方。


李局长起身:“我们一定按照郭副省长的指示精神,严查此事。”


吴秘书指着玉瑕道:“刚刚这位女士说,刘憬同志曾经遭受诬陷,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李局长向郑雷递了个眼神。


郑雷盯了张建光一眼,站起身道:“我来解释下。”于是从泰国开始,又把整个过程重复了一遍,比跟李局长讲的具体得多。


郭军和吴秘书很吃惊,同时也警觉了。郭军问:“小刘,你们去泰国谈什么生意?”


“哦,我们……”


刘憬刚要说话,包房门开了,李想和赵通海居然联袂而来。刘憬和玉瑕人等真无语了,今天这包房怎么什么人都来了?郭军和吴秘书苦笑对望,没好气地看了看李局长。李局长想置身事外,这无可厚非,但又把李想找来,就明显有讨好双方之嫌了。


“李老板来了?”李局长迎上前,指着郭军道,“李老板,这们是咱们团市委郭书记,你应该见过吧?”


“见过,郭书记在市委办公厅时,我们就打过交道了。”李想瞪了灰头土脸的张建光一眼,热情地向郭军走去。


赵通海看着张建光,也不禁摇头,随即微笑着向刘憬和小老虎点了个头。芳袭远远笑了下;刘憬面无表情地回了个礼,暗暗做了新决定。


李想和众人寒喧完毕,李局长道:“李老板,跟你说下情况……”


“李局长不用说,不管什么情况,都是我们的错。”李想看得很明白,言罢走到刘憬面前:“刘兄弟,今天让你受委屈了,我代表理想集团,也代表我这个不成器的妻弟,诚挚地给你道歉,我保证,以会绝不会再发生类似事件,希望我们之间误会,从此一笔勾销。”


赵通海动了动嘴唇,好象也想说点什么。


刘憬挥手止住,站起身道:“对不起李董事长,我不是相信你,但不相信你妻弟,我不认为你的保证能代表他。我想过平静日子,可换来了什么?泰国死里逃生,我认,可现在呢?


打人的事,如果证实是我干的,我接受法律制裁,但其他事,我要一查到底。“


转过身,刘憬又对赵通海道:“赵总,也跟您说声对不起。泰国收购我没签字,是因为觉得有水份,连我这个外行能感觉出,我相信里面的水会比想像更深。我是东兴员工,是国家公民,更是一名党员,整整几亿国家资产,我不能坐视。明天,我会打个报告,把我知道的都写上去,然后上报总公司,请您原谅。”


所有人都震惊了,李局长绝没想到这场闹剧牵涉这么大事。郭军和吴秘书眼中一亮,不觉兴奋了起来。郭军插话道:“小刘,你报告写完给我一份,让小郑交给我就行。”


李想缓缓回头,向赵通海望去。赵总依旧冷静,沉着脸问:“你决定了?”


刘憬迎着他的目光,慷慨道:“没错,决定了。事情早晚要了结,天翻地覆也好,鱼死网破也罢,我都认了。”


两人无言对视,当仁不让,都有很多惊奇。赵通海不懂刘憬的人,也想不明白;刘憬不懂赵总目的,但直觉告诉他,所有事都是他一手操纵。究竟什么原因,赵总非对付他?


众人大气不出,讶异地关注着两人。芳袭虽为难,但仍勇敢地站出,靠到爱人身边。


“好,好,很好。”赵通海点点头,“那就这样吧。”


“老二……”李想要劝两句。


“话说到这份了,还说什么?我们什么事没有,他愿意告让他告去!”赵通海终于翻脸,愤怒地挥着手,“行了,别丢人现眼了,赶紧走人!”言罢当先出门,甚至没看小老虎一眼。


李想叹了口气,跟郭军和李局长点了个头,领着垂头丧气的张建光和光头保镖跟出。


这是陈琳走的第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此前的摊牌,刘憬和赵总还能维持表面上下级关系,现在终于彻底决裂。


随后,众人做别,相继散去。刘憬拉着两女,三人步出招待所。外面夕阳很美,该是回家的时候。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处女也淫荡

近晚的都市很美,风依旧轻柔,将没的太阳散发万道霞光,华灯初上,城市闪烁迷幻色彩,似要与夕阳一起,将温暖和希望公平地分给城中每一个人。


然而公平也是压力,这世上总有人嫌自己得到太少,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消受上苍的恩赐。很多时候,接受公平需要平常心,消受恩赐需要心智,两者都很寻常,可惜具备的人却不多,至少李想和张建光不是,李想缺少平常心,张建光干脆缺乏应有的心智。


理想大厦本不叫理想大厦,但理想集团租用了最高的十八、十九两层,并向管理方资以重金,把理想的巨大招牌竖在楼顶,人们才渐渐忘了大厦本名,只记住理想两个字。现在,李想、赵通海和张建光,就在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李想在豪华宽大的办公位上端坐,面色铁青地盯着自己妻弟;张建光垂着难看的脸,缩在沙发一角不敢抬头;赵通海很悠然,左手夹


“姐、姐夫?”气氛太压抑,张建光看了看赵总,弱弱开口了。


“别叫我姐夫!”嘭一声巨响,盛怒的李想拍案而起,“我没你这么没用的弟弟!”


张建光吓一跳,本能地向身边的赵通海望去。赵通海仿佛没看见,仍眯着眼,啧啧有声地咂着嘴唇,陶醉在洋酒沉醇的味道中。


“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惹事也不会挑时候?”李想怒其不争,指着鼻子开骂,“一遭把副省长和民族会馆都得罪了,你可真能耐。也不看什么时候?现在篓子捅大了,你说怎么办?”


张建光哭丧着浮肿难看的脸,嘴硬道:“姐夫,这也不能怪我呀?我哪知道……”


“给我闭嘴!”李想气得直抖,颤着手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是集团总经理,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相干的人不要一般见识。可你呢?争风吃醋也就罢了,还弄个贱货给人下套。你他妈除了玩女人还会什么,长那脑袋了吗?”


张建光眼泛绿光,本就扭曲的脸因愤怒更加不堪,还好知道不是发作的时候。只得第三次向赵通海投以求助的目光。


赵通海恋恋不舍地把酒杯放在一旁,坐直身道:“老五啊,事情已经发生,你也消消火。不知者不怪,建光也情有可原。别说他,我都不知道那小子那么多背景!”


“不知道怎么了?”李想忿恨难填,继续咆哮,“多少次了!除了惹事就是惹事?他是集团总经理。成天都干什么吃了?”


张建光受不住了,呼吸急促起来,狞着脸,嫉怒不已地盯着姐夫。


“老五!”赵通海喝了一声,拍了拍张建光肩头示以安慰,“话不能这么说,建光年幼。事情经历得少,慢慢会成长起来。再说你也说了不少了,算了吧,不看我地面,还得看弟妹的面嘛!”


李想没再说话,叹了口气坐下,抓了一支烟恨恨点起。任何人都有弱点,李想的最大弱点就是怕老婆,否则怎么可能让张建光当总经理,让自己一次又一次丢脸。


赵通海见李想没再说什么,又对张建光道:“建光,你也别想太多,回去好好休息,先把伤养好,其他的,交给我和你姐夫。”


张建光感激地看了看赵总,又向李想望去。


“看着我干嘛?”李想颇不耐烦,没好气地挥了挥手,“赶紧给我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张建光脸色变了数变,终于没说话,愤愤不平地向外走去。李想盯着他背影,又跟了一句:“我没重新宣布之前,你不再是总经理,回去给我好好反省。”


“你……哼!”张建光回了下头,把门重重一摔。


赵通海眉头微皱,似很不认同李想的决定。


张建光走了,气氛融洽许多,但仍混浊。


李想把头转向窗外,城市晚景迷人地招摇,他好多依恋,也好多茫然。这城市很绚烂,可繁华背后,没人知道隐藏着什么。他自幼在这生长,每条街道都很熟悉,现在却迷惑了,觉得不真实,面目全非,晚风、夕阳、每个闪烁的窗口,都成了虚幻。


赵通海感觉相似又不同,但保持着冷静。在他看来,那些灯火闪烁的不是无休止的欲望,而是心灵最深处的美好希望,他也生长在这个城市,同样熟悉那些街道,但一向认为,这些经脉般有序地街道,恰恰反应着城市不公平的游戏规则,这才是真实,真实就是如此,人类地价值观从来就是混乱的,美好的东西只能存于心灵深处。他也迷惑,因为担心,美好的东西早晚会席卷而去,他不知自己会身在何方。


李想暗暗叹息,慢慢转回头:“老二,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赵通海亦转回,重新拿起一旁地酒杯。


李想双臂放在桌面,向前探着身子道:“上头对我们集资一直很紧张,今年又赶上党代会,市里已经找我谈了好几次,要我尽快把集资结清,如果那小子的报告真到郭副省长手里,我担心上面会借此机会派工作组,对集团财务状况全面清查。”


“他派就派呗,我们帐目清清楚楚,有什么可怕的?”赵通海不以为然加不屑,一仰脖把杯中酒喝光,“结论最多是我们买贵了,可这又怎么样?老百姓到市场买菜还有贵有贱,何况国际收购?”


“会不会认为我们资不抵债?”李想担心地问。


“当然不会。”赵通海站起身,从容不迫地踱起方步,“矿产不同于普通固定产,现在资源日益匮乏,稀有金属矿前景只会越来越好,谁也下不了这种结论。你就不要担心了,照我的安排不会错。”


李想叹了一声,没再说话。老二和老五是他们大学时代的寝室排名,从那时起,这个班长兼学生会主席的二哥就对他照顾有加。他能有今天,理想集团能几次度过危机,一步步壮大,全靠赵通海出谋划策,不遗余力地帮助和支持。


赵通海看了一眼,又道:“建光那个总经理,你还得让当。”


“还让他当?”李想眉头大皱,无名火又往上蹿。


赵通海在他面前停住,平静道:“当总经理,是他唯一赖以骄傲的,你不让他当,谁知道他会再捅什么篓子?”


“我就是怕他再捅篓子,才不让他当。”李想激眉酸脸,忿忿不平从办公桌内站起。


“再捅还能比这更大吗?”赵通海蹙眉回了一句,沉着脸道,“这件事早晚要有人站出去,让他顶上最和适。”


李想心一悬,眼光骤然一凛,惶恐地向他望去。


赵通海踱至窗边,对着外面的城市,淡淡道:“你不用想了,这个没的商量。事情开始就坏在他身上,现在又是他,如果不是他贪得无厌,你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吗?让他担点责任,已经很便宜他了。”


李想长叹一声,不再说话了。他很清楚,赵通海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帮他,如果不是自己妻弟愚蠢无能又贪婪,这位多年的同学兼兄长根本不会牵涉进来。


天色渐深,城市愈璨,赵通海换了支烟,沉着地望着窗外的繁华。


李想走到他身边并立,无力地问:“建光让老路叫那小子来的时候,你不在旁边吗?怎么没阻止他?”


赵通海愣了愣,不解道:“我哪知道他要给人下套?”


“难道还能有好事?”李想不无埋怨地说。


赵通海不爽了,转过身道:“你天天跟他在一起,我就吃会饭,还得帮你看着他?”


“我就说说罢了。”李想没再说什么,也换了支烟。


赵通海看了他一眼转回,两人共同面对城市晚景。


天已经全黑,远处的电视塔在灯海中鹤立鸡群,顶端的旋转餐厅散发着温馨的灯光,在城市上方缓慢地转动。


同南方相比,北方城市的夜生活从不算丰富,这不仅与气候状况和经济开放程度有关,更是文化环境的折射。魏晋后,中国文化中心移至江南,各类思潮流派雨后春笋,层出不穷,相对而言,北方文化始终循规蹈矩地保持着独立性。


S市作为清代旧都,又被俄日和张氏经营半个多世纪之久,其繁华和规模在北方除北京外首屈一指,但仍是个缺乏夜生活的城市,人们倔强地保持着下班回家,吃饭看电视,然后上床做爱再做梦的习惯。好在没夜生活不等于不幸福,S市消费和收入比在大城市中是最低一族,所以每每下班时刻,街边会呈现人们虽疲惫,却最纯真的笑脸。


公安局招待所门前。芳袭却笑容不再,路灯映着她不舍又不甘的眼睛。玉瑕已跟她说好。晚上到家一起住,她也给沈梦打了电话,可爱人却拒绝了。


刘憬安慰道:“芳袭,今天咱妈刚走。大姐还想一起吃个饭,别让她太孤单了,好象爸妈刚走,咱就把她冷落了。”


芳袭瞥了瞥玉瑕,噘着小嘴,不情愿地点了下头。第一天就不回去,她当然知道不妥,可三人共进退这么多次。总是她一个人回去,她也觉得孤单。另外玉瑕真真假假,越来越放肆,刘憬也当她的面拉手甚至楼抱了,她不再放心两人一起住。


“那好,你们等会,我去取车。”刘憬转身去了。


玉瑕笑嘻嘻凑上前。妩媚地道:“妹妹,我今天又帮了你老公那么大忙,你怎么谢我?”


怎么又来了?芳袭俏脸胀红,闪了下身道:“秦姐,你不会……是喜欢上我老公了吧?”


“你猜?”玉瑕暧昧反问。


小老虎忽悠一下,警惕道:“秦姐,你、你还真……”


“呵呵,跟你开玩笑呢!”玉瑕大咧咧说。她也有点难为情了,但脸上实在看不出。


小老虎眼神狐疑,不信道:“得了吧?我现在可不敢再信你了!”


玉瑕美美一笑,半真半假说:“那好吧,我实话告诉你,其实……我已经偷吃了!”


“你说什么?你你你……”小老虎不知真假,又羞又急,立刻气得去呵她痒。


玉瑕闪身一躲,小老虎扑了个空,反被玉瑕从身后抱住。


“秦姐,你要干嘛?”芳袭既羞且窘,低着头问。


刘憬已经上车了,玉瑕从身后楼住,在她耳边吹着气说:“妹妹,我丑话说前头,你要不把老公借我,就得把你自己借我!”


“什么?秦姐,你不会是同性恋吧?”芳袭俏靥臊得发烫,心里怦怦乱跳,感觉街上所有人都在看她,眼神一个劲往左右飘。不说开玩笑吗?怎么越来越认真?还要跟我,天!怎么会这样?


“什么同性恋?玩玩嘛!”玉瑕也觉得害臊,下意识地看了看左右,“哼!你不用装纯,还没开苞,就知道那么多,我不信你没跟刘憬玩过?那不一样嘛!”


这话题太色情,也太淫糜,小老虎脖子一缩,不说话了,兴奋和幸福一起在心里冲撞。


刘憬开始倒车,玉瑕又委屈道:“我们以后要一起生活,到时候你们成天卿卿我我,我孤家寡人的,哪受得了?”


“嘻嘻!”芳袭低头一笑,促狭道:“你不……有那个假的吗?”


“哎你……”玉瑕美靥晕红,正要说什么,刘憬开车过来了,只得急急道,“你听着,要么把老公借我,要么你陪我,二选一,你看着办!”说完手口并用,在她脸蛋上啵了口,也在她胸前捏了下。


“秦姐,你好无耻!”芳袭扭捏不堪,差点叫出声,无奈爱人到了,只好骂一句了事。


玉瑕大萝卜脸不红不白,带着得意地诡笑,好象占了很大便宜。她是占了很大便宜,不仅孩子多了个妈,自己还多了个老公;芳袭既窘且恼更委屈,偏又说不出话。老公要被人借走了,不仅不生气,好象还很期待的样子?怎么会这样?


“说什么呢?上车再说。”刘憬坏笑着打开车门。他见玉瑕抱着小老虎,估计又在说什么恶心话,所以故意放慢速度,因为喜欢两个女人多亲近。


芳袭小脸红红,恶狠狠瞪了玉瑕一眼。玉瑕不以为然,笑吟吟帮她把住车门:“不了,我打车走,你送芳袭吧。”


“打车干嘛?又不差这一会?”刘憬诧异地问。


玉瑕妖媚一笑,瞥着小老虎说:“芳袭有事要和你商量,我在车上不好说话。”


刘憬一怔,立时睁大眼睛,向小老虎望去。


“她……她胡说!谁有事?她不坐拉倒!”芳袭大窘,看了爱人一眼,猛地把玉瑕推开,慌慌张张钻进,车门摔地那个响。


“那我们走了。”刘憬不禁苦笑,准备起动车子。


“走吧。”玉瑕开心不已,笑眯眯地气着小老虎,“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哈。”


玉瑕得了便宜还卖乖,小老虎气急败坏,立马就想下车去教训她,刘憬忙把车开走。夕阳柔美,晚风轻吹,玉瑕站在路边,掩着嘴,欢喜地挥着小手。


雷诺驶入车流,芳袭回头,委屈十足道:“老公,你看哪?她现在已经明摆着跟我抢了?”


“哪能?她就那样,跟你开玩笑呢!”刘憬瞥了一眼,试探道,“她说什么了?”


车窗开着,风悠悠吹进,芳袭冷静了许多,望着他问:“她跟我说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我不信她会没告诉你!”


借夫事件,芳袭始终未提一字,但绝对相信,玉瑕肯定无耻地背叛了承诺,否则爱人哪有胆当她面拉手拥抱?


刘憬赶紧摇头,表示不知道。


“你少来!”小老虎又嫉又醋,一把揪住他耳朵,“兜风那天就当我面抱她,还敢说不知道?当我不存在?”


“哎别!开车呢?”刘憬忙闪身求饶。


“痛快说!她跟你说什么了?”小老虎恼羞成怒,不依不饶。


“好好,我、我说。”刘憬忍着笑,“她说你要把我借给始了!”


“我就知道她会说!”小老虎松开手,怨气十足。


刘憬识趣地没说话,暗暗观察她反应。小老虎坐在副驾驶位上,气得呼呼直喘,风调皮地荡进,撩动她头发,吹乱她清澈的眼眸。


良久,小老虎忽然在自己腿上重重一砸,咬牙切齿道:“我决定了,跟她同性恋!想借我老公,门都没有!”


“嗤!”小老虎语出惊人,刘憬手上一打滑,车身剧烈一荡,轮胎与地面尖利摩擦,差点撞路旁栅栏上。他忙稳住,把车停好。


芳袭吓一跳,拍着胸脯道,“你疯了!差点把我吓死!”


刘憬眼馋地瞅着她,吞着口水道:“我是说,芳袭,那个……你们同性恋的时候,可不可以……我在旁边看着?”


“你、你你……你说什么!”芳袭恼羞成怒,胀红着脸,张着手臂就要再抓他耳边。


刘憬哈哈一笑,一把将她楼住,对着她小嘴就要吻下去。


此地正在一处苗圃外,行人车辆稀少,不妨亲热。


“啊!”小老虎身子一软。当时委屈不已,“老公,我不是同性恋,是秦姐太变态,我不想把你借她。”


刘憬微笑抚上她脸蛋,柔声道,“没关系,同性就同性,你喜欢就好。不过只能是玉瑕。不能和别人。”


“老公,我真不是同性恋!”芳袭羞臊难当。委屈得直欲落泪,撒娇似的扭着身子。


“好了好了,不管是不是同性恋,先跟老公来场异性恋!”刘憬被说得直兴奋。俯身吻上她的嘴,一只手同时探进她裙底。


芳袭嘤一声搂上他脖子,准备应承爱人的亲泽。


“哇!”刘憬忽然一声惊叫,起身把手摊在她面前,“还说不是同性恋,她就抱着你说了会话,就湿成这样了?”


“老公,你好讨厌!”芳袭眼珠乱转。都快急哭了,猛地将他推开,弯身埋向他腿间。


刘憬还没回过神,裤链扯开,半软不硬的下体被掏出,进了小老虎温软馨香的小嘴。


晕!怎么会有这效果?虽然小老虎也是个淫娃,可现在是在街上。以前只有玉瑕干过这种事,如此疯狂大胆,小老虎还是第一次,难道就为了证明不是同性恋?


为了证明自己,芳袭第一次当了交警。刘憬瞠目结舌,彻底无语,甚至忘了撩起她裙子,探索她迷人两股间。


小老虎这次异常生猛,动作激冲至极,螓首上上下下,大开大阖,右手随着头部的动作来回套动,左手还不停揉搓他两个蛋蛋,很快就把他吸了出来。


芳袭舔了舔嘴唇,起身搂上他脖子,认真地说:“老公,现在你该信了,我真不是同性恋,就喜欢你一个人的东西!”


刘憬啼笑皆非,动情地搂着她说:“傻丫头,谁说你是同性恋了?别说你,玉瑕也不是,她就是逗你玩呢!”


“可我不想把你借她嘛!”芳袭歪着头,委屈十足地模样好可爱。


刘憬摇了摇头,望着她眼睛说:“芳袭,上次一起看灯海,我们都很幸福。说心里话,现在我们三个在一起,还有多多,我真觉得挺开心,玉瑕也是,你不也一样喜欢?”


“喜欢归喜欢,可你是我老公,把你借她,我总觉得吃了大亏!”小老虎不无焦虑地望着他,好在已经能平常对待这个问题。


“借不借就是说说,关键我们会一起生活一辈子,时间久了肯定有人说闲话,你能正视就行。”小老虎如此态度,进展已很可观,刘憬没操之过急。


芳袭瞅了瞅他,酸溜溜说:“我不借,你一定很失望吧?”


“别胡说!哪有的事?”刘憬忙把脸一板,轻轻把她推开。


芳袭嘟起小嘴,醋醋道:“你装也没用,你敢说你心里没想?”


刘憬尴尬一笑,准备发动车子。


小老虎又慢慢偎到他怀里,仰望着说:“老公,我真的好爱你,今天看到方律师和那个常姐那么幸福,我其实也挺羡慕,可你是我一个人的老公,我怎么都舍不得!”


刘憬听得好不是滋味,揽着她说:“芳袭,让你答应玉瑕一起住,就已经很过分了,换了别人谁能同意?我已经很对不起你了,你不怪我就行。”


“也不能全怪你,我也喜欢和秦姐在一起嘛。”小老虎凝望着远处的灯火,面上是平静依依的表情。


路旁,苗圃中的小树整齐地摇摆,风从窗口送来清新的气息。芳袭真是太善良了,有这样的老婆,刘憬啥也说不出了。


两人继续上路,街灯从两侧掠过,天色愈暗,前途一片璀璨。芳袭坐在窗边,歪头甜甜望着他,风吹来玩味地眼神。


“干嘛这么看着我?”刘憬奇道。


芳袭绽着明眸说:“我在想你刚刚的问题。”


“什么问题?”刘憬不解。


芳袭红了下脸,缩着脑袋说:“我在想,要真和秦姐那什么,要不要你在旁边看?”


刘憬啼笑皆非,又差点撞路边:“还真让我看?你就不怕我忍不住,把你俩都吃了?”


“你就臭美吧!”芳袭得意一笑,啐道,“我都想好了,真要让你看,非把你先吸出来三遍不可,让你有贼心也没那个本事!”


“你才臭美!”刘憬差点笑出声,大手一挥道,“你甭想了,我也决定了,你不答应借我,我也不同意借你,老老实实跟我异性恋吧!”


芳袭俏皮一笑,促狭道:“老公,这是你自己说地,到时候没得看可别后悔哦?”


刘憬狂晕,当时无语。


小老虎果然率真,这种话都说得这么可爱!终于明白,原来淫荡不是暴露,也不是风骚,是种浑然天成的魅力,与处女无关。


第一百三十三章 结婚不是儿戏

六月的傍晚温暖而贴心,空气中散着白天的余热,风柔得象江南的早晨,温馨的街灯下,情侣们相携漫步,不时甜蜜低语,溜弯的老人张着笑脸,边走边夸张地甩着手臂。夏日的傍晚充满生活情趣,与周围的风景融为一体,生动自然,无一丝拘束。


刘憬开着车,在小老虎指引下向沈梦家驶去,风从窗外贯进,吹奏两人的头发和面容,却吹不走柔柔的情意。途中有西瓜叫卖,刘憬买了一只,没什么原因,第一次上门,或者说第一次回家,总不能空着手,买个大西瓜是个好主意。


芳袭忽然想到什么,拢着风乱的鬓边道:“老公,你最近和你省长同学见面了吗?”


“去泰国之前见过。怎么了?”刘憬看了一眼问。


芳歪着头看着他道:“郭书记今天怎么会来?谁告诉他的?”


“应该是李局长吧。”刘憬解释说,“上次我和郭蝈被抓到派出所,他和我见过面,估计是张建光报案后,他认出我,不知怎么把郭蝈他哥找来了。”


“还用问?”芳袭酸溜溜地一瞥,“肯定以为你们是一对才找的呗,要不他凭啥帮你?”


小老虎能容许玉瑕和他住一起,甚至不排斥借人和同性恋,却偏容不得郭蝈,看来两个人还真犯相。刘憬苦笑道:“芳袭,别这么说,我和郭蝈平时基本不见面,有事才联系。


这次泰国谈判,全靠她给我传的资料,要不凭你和赵通海的关系,我怎么都不至于不签字。如果这笔生意最后真出问题,她都等于救了我!“


“得了吧!”芳袭酸酸道,“她那么喜欢你,出问题也能保着你。签不签字有什么区别?”


刘憬没话了。郭蝈还真告诉过他,让他姑且签了,把奖金拿到手。


芳袭没再继续,转过身道:“老公,现在当官的多多少少都有问题,就是查不查的事,你要真上报,海哥又真没对我们怎么样,那不害了他吗?”


“不会的。他绝对有问题。”夏日的傍晚有些迷茫了,仿佛时光错乱。刘憬目光仍坚毅不拔。他也想不通,但相信必有缘故。


“其实我也觉得他有问题,你每次倒霉,说跟他没关。却总是围着他转。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芳袭抬起头,清澈的眸中流着一丝无奈,神情不无黯然。小老虎天性纯良,很懂得考虑他人感受,所以虽然坚决跟随爱人,但心内仍有不忍。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早晚会真相大白。”刘憬理解她的感受,忽然道。“芳袭,妈走了,该我照顾你了,咱结婚吧?”


“结婚?”小老虎水眸一绽,桃靥立现羞喜惶然。这个问题两人讨论过,种种不成熟还摆在面前,何况陈琳刚走。现在还没到呢,她不明白爱人为何突然旧事重提。


芳袭当然不明白,因为郭蝈还等她分手,她为赵通海不忍,刘憬也为郭蝈不安。结婚是他所望,既然如此,不如赶早不赶晚,早点让郭蝈断了念头。


刘憬不觉激动了,热烈地说:“我是说先登记。咱修车铺快开张了,我们选个好日子,边开张边登记,来个双喜临门?”


芳袭星眸微嗔,心内也激越起来,低了低头说:“那好吧,不过登了记,我们就是正式夫妻了,以后你要听我地话!”


“放心,一切唯老婆大人马首是瞻!”刘憬大声地说。


芳袭深情一瞥,盈盈探过身,在他脸颊上印下最美一吻。


沈梦家楼下,刘憬停好车,两人相携上楼。感应灯一层层亮起,两人你浓我浓,留下一楼梯拥抱和对吻,大西瓜差点没摔碎。


芳袭按响门铃,门开了,一阵淡淡的茉莉香荡出。


“芳袭,你们怎么回来了?”沈梦玉容如水,语气平淡,眼中却透着激动和热切。显然,他很孤单,渴望拥有亲情。


芳袭看了爱人一眼道:“刘憬说今天是第一天,你都跟他说好了,所以就又回来了。”她不清楚原因,但知道两人互相反感,所以不失时机地为爱人说好话。


“大姐,我们回是回来,但饭吃了。”刘憬抱着西瓜,讨好地说。


“没关系,我也吃了。”沈梦淡然一笑,将身一闪,把房门打开。


沈梦为两人拿过拖鞋,在一旁静立。刘憬换着拖鞋,眼睛却偷偷打量。沈梦显然刚冲过凉,润湿的秀发随意束在身后,额前的刘海斜斜垂下,挂在鹅蛋脸侧,一双明眸静若止水,薄薄的嘴唇似永远带着淡淡的婉约和倾诉,还有周身的茉莉浴香,整个人仪静体闲,圣洁端庄,如空蒙如洗地月华,在漫天繁星下激荡着高贵与纯美的自然融合。


刘憬忽然想到师妃宣,不觉暗暗惊叹。若论静态美,沈梦无以伦比,连玉瑕都逊色三分,可惜无论神话还是现实,妖女永远比仙女更具魅惑,所以师妃宣就只有装逼和讨厌,官官就人见人爱。


“梦姐,这是刘憬买地西瓜,我去切了。”芳袭换完,又为爱人说好话。沈梦淡淡一笑:“刚买的西瓜不凉,冰箱里有冻好的,你先冰箱里的吧。”


芳袭点点头,进去切西瓜,沈梦引刘憬进入客厅。


博导果然了得,沈梦家房子四室三厅两卫,相当不小,只是家俱较少,显得很空旷。两人坐定,刘憬想说点什么,沈梦向厨房瞥了一眼,忽然指了指他裤裆。


刘憬低头一看,当时暴汗。裤门歪歪扭扭,还没拉上,露着鼓囊囊的短裤,这是小老虎在车上口交留下的恶果。这小老虎,吃完就啥都不管了!


“不好意思!”刘憬胀着脸,半拧着身将裤子整好。


沈梦玉容半晕,没好气白了一眼,随即正色道:“现在爸妈走了,我是姐姐,应该对你们负责,看得出芳袭还是处女,秦队长的事没解决前,我希望有些事你不要做。”


这女人又来了,就不能说点别的?刘憬叹了口气,迎着她目光道:“大姐,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吗?我实话告诉你,刚刚在路上,我和芳袭商量了,过段时间就要去登记。”


“登记?!”沈梦脸色微变,不无愠怒地道,“登记就意味着结婚,你们才认识几天,那是儿戏吗?”


刘憬无奈,只得道:“我说过你可以问芳袭,什么都可以问。现在芳袭已经住进来,你们有都是时间,儿不儿戏你直接问他不就得了,干嘛老逼我?”


沈梦板着脸,还想说什么,芳袭端着西瓜出来了。


沈梦没再说什么,三人吃西瓜看电视,有一搭没一搭瞎聊。电视上正播着一出台湾剧,沈梦温声软语,小老虎叽叽喳喳,两人居然饶有兴趣地讨论上了。刘憬受尽折磨,无语到极点,硬着头皮坐到九点,逃似地告辞了。


夜风习习,月亮温柔地洒着光辉,刘憬尽情呼吸了一番,才上车离去。他就不明白,台湾电视居制作粗糙不说,剧情假得要命,一个个说话都跟喊似的,巨恶无比,怎么女孩子爱看这种东西?


行驶在回家路上,刘憬有些郁闷。陈琳和郑松一走,沈梦把自己当家长。殊不知却给他和小老虎带来了麻烦。小老虎等于已经住进去,可沈梦目前的心理状态,如不尽早解决,让她找个男朋友,两人即使结婚,也无法忍心搬出,把她孤零零扔下。


该怎么办呢?刘憬发愁了。


夜晚的街道静谧温馨,好多窗口散着暖人心头的灯火,刘憬开着车。心境渐渐平复了。玉瑕也会给他留盏照明的灯,那才属于他。他坚信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定会。


生活就是这样,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不管逆来,还是顺受,最终都只能接受,任何人都别无选择。如果说生活象强奸,乐观的人会喊爽。


刘憬到家。象每个晚归日子一样,玉瑕贴心地投到他怀里,两人在门前拥吻。还是家好啊!拥着玉瑕性感成熟的身体,感受她肉体的温度,刘憬颇为感慨。


“芳袭怎么说?”唇分。玉瑕急问。


刘憬笑道:“她说不借你,决定跟你同性恋。”


“这小妮子还挺倔!”玉瑕呵呵一笑,又玩味道:“老公,这下你有便宜占了,到时候我把她撩个意乱情迷,你就等着一箭双雕吧!”


刘憬暗汗了一个,打量着说:“你还真打算跟她同性恋?”


“什么同性恋?那叫同性性行为。就是乐乐!”玉瑕翻了个白眼,很认真地道,“我们两个都是你女人,早晚要给你一起玩,我们自己乐乐,既能减轻你压力,又能多些闺中情趣,有什么不好?”


“那倒是。”刘憬就是一说,求之不得呢。


两人进房,玉瑕仍穿着那件小睡衣,臀部高高拢起。刘憬咽着口水,在她后面看了看道:“玉瑕,我怎么觉得你屁股又大了?”


“这还用问?”玉瑕美靥一红,嗔着他道,“两个洞都成天被你搞,能不变大吗?”


这有关系吗?刘憬啼笑皆非。


自开菊花后,两人性生活如鱼得水,完美得无以伦比。玉瑕地菊花妙不可言,二人欲罢不能,完全被内中的妙趣陶醉,刘憬在A片中看过类似场面,女优常被搞成一个大黑洞,玉瑕不是,除第一次略显费力,每次都会软软插入,非常容易,拨出后即慢慢合拢,连个筷子粗的小口都不会留下,绝对与时下的电脑硬件有一比:即插即用。


“孩子睡了吗?”进了客厅,刘憬问。


“刚躺下,还没睡着呢。”


两人正说话,卧室门开了,多多拿着大奶瓶,光着小脚丫,穿着小裤衩跑出来了。


“爸爸!”多多欢快奔上。


“哎!”刘憬把孩子抱起,在小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多多,今天在幼儿园乖了吗?”


“乖了。”多多看了看妈妈,急不可耐地问,“爸爸,你和妈妈结婚了吗?”


两人一怔,诧异对望。刘憬道:“多多,你为什么问这个?是不是有人问你了?”


“嗯,老师问了。”多多瘪着小嘴,眼光不无怯懦。


小孩子虽不懂,但有习惯性感应。估计是看他和玉瑕不太相配,哪个三八老师偷着问的,说不定老师们还私下谈论了,多多感到某种不正常,才迫不及待地跑出来。


刘憬看了看玉瑕,稍显不自然;玉瑕不以为然,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意。刘憬反问:“多多,你怎么回答的?”


多多闪了闪眼:“我说我不知道什么叫结婚。”


两人不禁失笑,不爽就说不知道,多多果然聪明。玉瑕上前把孩子抱过,扬着脖道:“多多,以后老师再问,就告诉老师,说爸爸妈妈早就结婚了,记住没?”


“记住了!”多多看着爸爸笑了,这显然是她希望的答案。


望着孩子笑脸,刘憬心内却难以平静。他一直没考虑这个问题,觉得让玉瑕母女幸福就可以,可女人哪会不在乎,这与感情无关。


夜渐深,空气潺潺流淌,水般静谧,棚顶的吊灯散着温和的光芒,窗外万家灯火,城市在夜幕中闪烁,天空灿烂得迷蒙,嵌满无数星点,好一派圣洁的光辉。


玉瑕去哄孩子睡觉,刘憬在沙发上独坐,电视无声放映,他抬头看了一眼。里面正播着某牌女性洗液广告,模特搔首弄姿,无限迷恋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XXX,爱我到深处。


“真他妈傻逼无比!”刘憬恶毒地嘲弄一句,恨恨把电视关了。


刘憬把遥控器扔在一旁,翘腿靠在沙发背上。他不是个感情很放得开的人,多多的问题让他燥乱了。他渴望真挚感情,充满憧憬,孔子文学网也珍惜每份来之不易的真情,但又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冠冕堂皇的感情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常常被击得粉碎。


他珍惜和玉瑕的感情,对未来做了充足准备,却忘了现实。他一心想和小老虎登记,自以为是地认为玉瑕心甘情愿,从来想都没想,可现实就是现实,玉瑕真心甘情愿吗?


不相干的人,玉瑕很大方,说这是我老公;熟知内情的人,玉瑕也很大方,说我现在跟他一起过。这两句话他听了好多次,也为之骄傲和享受,可同样是大方,其中就没有程度和细微的差别?


沈梦说,婚姻不是儿戏,他觉悟了。婚姻的确不是儿戏,他想到儿时玩过家家。老公,就是婚姻;一起过,就是儿戏,如此不同。这不是感情,是铁铮铮的现实。现代文明下的一夫一妻制,注定他要对不起玉瑕,而且无可补偿。


卧室门轻轻开了,玉瑕哄睡孩子出来。斜倚到他身边,“小男人,难受了?”玉瑕眼睛瞄着他,带着幸福的玩味。


刘憬尴尬一笑,搂住她肩膀:“玉瑕,我跟芳袭商量了,准备修车铺开张那天去登记?”


“那好啊,双喜临门。”玉瑕双眉轻扬,背靠他身侧,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小睡衣自然滑落,雪白性感的大腿露出。


刘憬从身后拥住。贴着她脸说:“玉瑕,对不起,如果有下辈子,我只娶你一个。”他一向讨厌海誓山盟。尤其鄙视动辄下辈子,但满怀愧疚之下,竟不自觉说出了。


玉瑕低头笑了笑,又抑靠在他肩头道:“老公,别想太多,那东西就是形式,能跟你生活一辈子,我已经很满足。”


“可你不觉得遗憾吗?”刘憬眼光忧伤。心内很不忍。


玉瑕拧过身,侧伏在他胸口说:“我也是女人,要说没想过,那是假的,可一想到跟你在一起这么开心,这么幸福,我就什么都认了。什么都不在乎了。”


刘憬没说话,发怔地抚着她如水的发丝。


玉瑕扬起头,美靥漾着满足的笑容:“老公,你性格温柔,不发脾气;做事认真,兢兢业业;你也聪明,需要时从不缺乏勇气和冷静;还有你一心一意对多多,当自己亲生一样,就凭这点,我就算再怎么找,也肯定找不到比你更好的,我真觉得自己很幸运。”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我才真正幸运。”刘憬很感动,也很舒服,深深拥她入怀。


玉瑕羞羞一瞥,又搂上他脖子说:“老公,你还年轻能干,东西够大,每次都能把人干上天,我从来没这么High过!”


“你怎么什么事都能拐到这上来!”刘憬啼笑皆非,狠狠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本来就是嘛!”玉瑕拧着屁股,很认真地说,“女人和男人不一样,这方面很重要。你们男人自己弄弄就能高潮,可有多少女人一辈子都没高潮过!”


“好了,这个问题在床上实践就行了,不用讨论。”刘憬将女人扶起,回到原话题,“玉瑕,总之我对不起你了,别怪我就好。”


“小傻瓜,我怎么会怪你?”玉瑕捧着他面颊,双眸很明地望着,“这话你都不用说,我早想好了,别忘了,当初是我赖上你,如果没有我,你和芳袭什么事都不会有。”


玉瑕双眸澄澈,表情很真诚,秀雅飘逸地脸,在灯光下绽着晴柔的光彩,如朝霞般温暖明媚。刘憬用指背轻抚她的脸,笑着道:“你说的不对,怎么能没有你?我们全靠你罩着呢?如果没有你,我怕是已经让人整死,或者当强奸犯扔监狱里了!”


“算你有良心!”玉瑕美美一嗔,忽然又面露忧色,“老公,你已经和姓赵的公开翻脸,不如辞职算了?”


刘憬叹了口气,平静地道:“这个问题我想了,如果没翻脸,我辞也就辞了,可现在等于已经向他宣战,怎么能说辞就辞?另外他肯定对芳袭心怀不轨,虽然我还不清楚怎么回事,但这时候辞职,我觉得自己象在逃避,不是我义气用事,是感情上不能接受。”


“无所谓,你心里舒服就行。”玉瑕理解他的感情,宽柔地笑了笑,“你辞职他们也未必善罢甘休,干脆把他们都揭穿,是骡子是马,拽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谢谢你,玉瑕。”刘憬深深望着,张开双臂。


玉瑕投入他怀里,两人在灯下相拥,静静体会拥抱的幸福和甜蜜。


玉瑕又想到什么,蓦地直起身:“老公,我们可以结婚!”


“怎么结婚?”刘憬愣了愣神。


玉瑕睁大双眸,兴奋道:“我们可以网婚嘛!”


“网婚?!”刘憬还没反应过来。


玉瑕拢了下头发,急切道:“我们网上聊天认识,对我们来说,网上结婚才有真正意义!”


“你想在哪网婚?”刘憬明白了。


“好象有个天涯什么什么的?”玉瑕凝着眉,想了半天没想起来。


刘憬微笑道:“天涯婚礼堂对吗?”


“对对对,就这个。”玉瑕雀跃得不行,在沙发上跪直身体,“我跟你聊天那网名其实是董乐的,她在天涯也有,把密码都告诉我了,还说只要你也注册一个,我们就可以结婚了,我本来没当回事,现在一想,我们在网上结婚才最合适。”


刘憬目光柔柔,心内感激纵横。玉瑕当时没当回事,现在当然也不会觉得怎么样,是为了让他心理平衡。


玉瑕热切地拉住他的手:“老公,我要结婚,你赶紧用任意东西那个名字注册一个!”


“不用注册了。”刘憬动情地抚了抚她的脸,站起身道,“我早就有,走,现在就去申请!”说着话,刘憬将浑身散发着无穷诱惑的准新娘抱起,大踏步向卧室走去。


天涯婚礼堂,网络最早、最负盛名的网婚,无数天涯网婚恋人在现实中走上婚礼殿堂,斑竹拉卓祖父,曾在现实中为天涯恋人主持过盛大的集体婚礼,一时传为佳话。刘憬是老网虫,岂能不知。


两人激动不已,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刘憬在收藏夹里找到天涯社区,轻轻一点。他很喜欢天涯的文化氛围,但对天涯的网速实在不敢恭维,简直慢如蜗牛,让人不堪忍受,还动不动就大白页。


刘憬睁大眼睛,胆突地等着;玉瑕也绷着美面,一脸紧张。她本没当回事,可却不知不觉认真了。网婚或许不算什么,却是她真真正正的第二次婚姻,怎么可能不认真?


出乎意料,天涯网速有所改良,似快了少许,可能老天也在这个吉祥的日子照顾两人。


刘憬找到天涯婚礼堂,进入。一排排结婚申请出现,后面缀着三个喜庆的红字:证已发。他屏着呼吸,顺手点开一个,结婚申请和格式和流程出现,然后是喜气洋洋的天涯结婚证,那红红的一张,卡通的婚纱礼服形象,还有证号和印章,比真结婚证好看多了。


“哇!好漂亮!”玉瑕一声惊呼。刘憬心跳加速。两人相顾一望,突然激动地抱到一起。一通激吻加爱抚后。刘憬周身发热,欲火沸腾,玉瑕呻吟不绝,春情荡漾。


两人忍受着身体内部的需要。急不可耐地分开。刘憬又点开天涯婚姻法,旁的没看,只瞅了瞅结婚条件:注册ID三个月以上,登录不少于一百次。


刘憬ID肯定没问题,他上线看了下,玉瑕地深邃甜蜜也没问题。拉卓神父正在线跟人灌水玩,他忙按格式发出申请贴,并相继登录表态。还在后面说婚姻法已熟悉,今天是特别日子,如方便,请多多关照,最好能当天发证云云。


贴子发出,玉瑕美靥羞晕,很美地偎在他肩头。灯下的眼神,仿佛啜在红酒里的妩媚,能把所有倾情的目光淹没又斩落。刘憬微笑揽过,轻轻亲吻她唇边。玉瑕眼眸微阖,张着双唇,悄悄探出舌尖。


两人缠着舌头,温柔地亲吻。刘憬边吸啜玉瑕香津,边斜着眼,一遍遍点着鼠标刷新。


拉卓神父的敬业精神值得敬佩,很快回贴了。先是一大串不友好的句号,后面说:审核通过,请缴纳手续费。


刘憬嘿嘿一笑,推开玉瑕回到键盘。他要不说婚姻法已熟悉,还要多一步程序。


手续费是两个大红包,刘憬乖乖交了。这里必须批评下董乐,注册两年半,登录二百六十多次,居然一个贴没发,还好刘憬不时发贴,积分刚够用。


很快,拉卓神父回贴:恭喜两位,马上发证,请稍等。


两人兴奋不已,再度抱到一起,玉瑕颤抖着娇躯,眼泛晶莹,痴望着说:“老公,今天我们就是正式夫妻了,这个结婚证我要打印加模,珍藏一辈子!”


“对,我们是正式夫妻,比正式还正式,一辈子不分开。”刘憬心内激冲,既幸福,又感动,更心酸,觉得自己忒不是人。结婚多么神圣,他却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女人安慰。


这是个静谧温馨的夜晚,星星在窗外闪耀,灯光在头顶映照,周围没有一丝声息,两人就这样结婚了,很简单,但不是儿戏。


两人心跳撞击,脸上漾满笑意,不停亲吻,一遍一遍,一千遍。


亲着亲着,刘憬觉得不对劲了,拉卓神父说稍等,可这一稍都快二十分钟了。玉瑕也不安了。刘憬反复刷新,玉瑕坐在他身边,两人悬着心脏,头凑着头,都睁大眼睛盯着屏幕,又过了十分钟,令人焦急的十分钟,象十天一样长的十分钟,拉卓神父终于又回贴了,不过没有证书。两人看了一眼,不觉面面相觑,忽然噗一声同时笑倒。


拉卓神父说:汗!服务器抽风中,明天发证!


刘憬哭笑不得,无语到绝倒。怎么还会这样?什么婚姻不是儿戏,也差不多了!玉瑕委屈不已,撒娇道:“老公,没发证我今晚也是新娘,你必须好好爱我?”


“你哪晚不是新娘?”刘憬笑回一句,把她按到腿上,两只大手探进内裤,在她屁股和秘处激烈揉搓抠挖。


玉瑕疯狂地扭着淫荡地大屁股,忍受着体内浪浪快感,强回头道:“今天不一样嘛!结婚证虽然没发,但日期是今天!”


刘憬看着面前的电脑,眼珠一转有了主意,狠拍着她屁股道:“没问题,去把套子取来,老公今天给你来个前所未有地巅峰刺激,准让你叫破喉咙,爽到翻天!”


玉瑕媚波款款,热切而羞涩地问:“什么刺激?”